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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散文随感] 梧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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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5-8 09:49:3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    我要去一次梧屿岛。    在这个离开之际。我有必要去哪个地方,去过的或没去过的,故地重游一次。
    在这个即将离开厦门之际。最后一站,我选择的不是鼓浪屿,不是同安影视城,不是南普陀寺。而是一个远离大陆偏僻的小岛。
    那是一个渔岛。
    我从轮渡出发。坐上了通往梧屿岛的航船。
    北京时间12点30分,航船起航,缓缓驶离轮渡。
    这种航船是人货混装的一种。船头用来装载货物,船舱用来载客。上午十一点左右他们会把船开到海湾公园那儿上货。梧屿岛上的生活用品都是从大陆这儿运过去。水,蔬菜,果汁,大米,包括钱,一律通过这种轮船运往岛上。
    两个小时的航程,对我而言并不漫长。轮船开足了马力,大片的浪花从船舷两旁分出去。轮渡码头,在我的视线里渐渐远去。
    船上很吵。人很挤。他们大多是一些岛上的原住民。渔民。还有一些是准备去当渔民的。
    我曾经就是其中的一员。我是当过水手的。我是出海捕过鱼的。这是我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岛。
    轮船从鼓浪屿旁边快速驶过。远处是一些不知名的小岛。海水在这里渐渐变得蔚蓝起来。离陆地越远,海水就越干净。纯得没有一点杂质。我站在甲板上。扶栏而望。没有一点思绪。
    我今天不是为了忘记谁而去这个岛。这是我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点留恋。我今天来只是和它做一个告别。
   
    下午三点四十分,我抵达了梧屿岛。
    一切都似乎还像是在昨天。熟悉的港湾里稀稀松松的停着几艘归来的渔船。岛上大部分的海船都出海去了。我踏上被海浪腐蚀得千疮百孔的码头,朝岛内走去。
    记得第一次来这座岛上,是一个很胖的阿姨来接我。那人又肥又胖,保守估计两百斤,水肿得像一个大皮球。她问我哪里人。我说,龙岩。她就咧开嘴笑。搓着手说,“我就喜欢龙岩的。。。”吓得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    不同的是,这一次,没谁来接我。我悄悄的来,静静的走。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
    岛上没有一条开阔的马路。只有幽深的小巷。遍布整个小岛。四轮的汽车到了这里将寸步难行。连一条开阔的可以容纳车身的马路都找不到。岛上的交通运输工具都是靠摩托车,自行车,手推车,以及步行。
    我在幽深的小巷里漫无目的的行走。在这里,除了小巷还是小巷。每栋房屋的间距都不超过两三米。造成每条小巷都无比的窄小。只能勉强可以通一辆摩托车。
    没有什么可以玩的。这是一个渔岛。遥远而偏僻。
    离码头不远的一块空地上,有一个妇人摆了一桌香案,在那里烧纸焚香叩拜。
    她的女儿,大概和我差不多的年纪,接过她母亲手里的草纸,一张一张的焚了。对着香案,很虔诚的拜了三拜。
    这里的民风是如此的淳朴。她们敬关羽,信保生大帝。每个礼拜都会焚纸摆案叩拜。为那些出海打渔的丈夫祈福。
    这里没有耶稣,没有观音菩萨,她们只信关羽和保生大帝。这两人是这里唯一的神。不容亵渎。
    我在岛上留宿了一夜。这边到厦门的航班每天只有一班。我今天是回不去了的。只能在岛上留宿一夜。
    入夜后的小岛渐渐亮起灯光。对面有一座不知名的小岛,也泛起了点点灯火。倒映在波澜的海面上,有点如梦似幻。不远处的海面上停着一些渔船。一些摆渡的人开着渡船在渔船之间穿梭。
    记得有一次,我和朋友提起这个岛。朋友说,猴子啊,咱们去那岛上开一家妓院,肯定赚钱。那些出海的全都是光棍,饥渴的要死。在船上他们连个老太太都见不着。
    旁边一人插嘴道,“哪里轮得到你呀。早就有人开了。。。”
    是了,这岛上肯定有妓院了。
    那么,究竟设在哪里了呢?
    韩寒大概是去嫖过了的。他写过一本书,叫,一九八八 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。讲的是他和一个妓女的三天三夜。我惊叹于他对一个小姐如此了解。于是我想,他大概是去嫖过了的。
    我对于那些为娼的女人们并无同情。她们也许是走投无路,也许是天性懒惰。但不应该选择这条路。生命并非一成不变。关键在于你想不想改变。有没有去变。
    生命若是不能让彼此满意。我们是否应该表示淡定。
    就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夜晚。那个小巷子里突然窜前来一个女人。拉着我的手说,“二十块。帅哥,二十块!动作要快。。。”
    现在想来,那个女人也许是真的走投无路了。也许是很久都没生意上门了。但怎么说价格也不应该低至二十块。
    这里的房子大都是沿海而建。他们的房子就是建在海水中。推开后门,便是澎湃的大海。海浪固执地拍打着房屋的基石。有一些顽皮的小浪花腾挪而起,冲破了门槛飘进屋里。我站在那儿,张开双臂,作拥抱状。
    我有一所房子,
    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
    从今天起,只关心粮食和房子。。。
    但是海子到底是死了。只留下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传说。他到底还是卧轨自杀了。
   每一个诗人都是精神病患者。他们思维很广,思绪很乱。海子自杀了。张国荣跳楼了。这些事情给我的启示就是,多情的人总是容易死去。而无情的人往往活得更久。
    我把房门关上。回屋里和房主人沏茶聊天。
    我们谈去年的渔季收成。我们谈今年刮了多少台风,还有哪些台风还没刮。
    天亮后我离开了这家旅馆。
    回航的路上,一切都还是如此孤独。
    我背着行囊,绕过喧杂的人群,走上二楼,爬上驾驶室,爬上甲板。站在这艘船的最高处,我默默的凝望着远方。
    夕阳的余晖从遥远的天际尽头洒来,把我的斜影拉得很长很长。
    远远的,我看见了那片陆地。高楼大厦,钢筋混凝土。向外弥漫着滚滚烟尘。
    我忽然想起闪电奇迹里男主人公说过的那段话。
    最终的港口在哪?可以让我们不用再解开船缆。要在哪一处苍穹下航行,使疲惫者永不疲惫。我们的灵魂就像那些孤儿。它们未婚的母亲因怀它们而死。我们父道的秘密藏在他们坟墓里,必须到那里去学习。

评分

参与人数 1威望 +10 收起 理由
素手丹青 + 10 忧郁的时光之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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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有 0 人打赏作者

发表于 2013-5-8 11:29:52 | 显示全部楼层
一个人的旅途,带着旧旧的味道,看完后有些压抑,欣赏文章前段景物细致的描写,生动,详实! 细微,随时就像坠落在空气中的精灵,有心,才看的见.
愈夜愈沉重,幽深的夜,泛起的是烟火尘世的叹息.
阳光会在第二天再次出现,泛起的灰尘在阳光下缓缓降落,悉悉索索轻响的,是成长的声音.

欢迎小猪猪朋友的到来! 祝好!
发表于 2013-5-8 13:10:29 | 显示全部楼层
赞小猪猪~一个人的旅行~看了小猪猪的文章,想到了这首歌:“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和海风相呼 应唱出的旋律 充满勇气我想我已经 懂得抛开过去 一个人旅行 我的心情也逐渐的放晴”开心~
发表于 2013-5-9 07:32:29 | 显示全部楼层
没有仙境美景,没有浪漫奇遇,只是随着心情,寻着记忆,就这样静静的行走着,像一部怀念过去的微电影,记忆、眼前和憧憬交错着,有种淡淡的忧伤和茫然,却依旧静静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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